格瑞斯其實是真心的考慮著要不要乾脆告訴亞瑟他不幹了的。
當四兄弟裡只有他一個人在收拾爛攤子--不,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他在收拾的時候,往往他家的兄弟會替他搞出更多、更難以收拾的爛攤子出來──而他明明連國旗的一格都分不到的時候,他真的覺得要是他必須要成為英倫島上的馬什麼的透明的話,那麼他或許真的應該離開了。
仁慈的上帝也有怒氣的──當然格瑞斯無意自比上帝,而他亦覺得他跟上帝無法相比──畢竟上帝從來不用煩惱要是有兩個各具自我特色卻同樣暴力的哥哥和一個脾氣也好不到哪裡的弟弟對吧?──總之,格瑞斯有時候會想,既然阿爾這麼想當英雄自己就該退下來讓他當嘛。
──真的,他是一個體貼的好哥哥。
姑且不談什麼阿爾能不能搞定亞瑟以外的柯克蘭,也不論這個世界因為他的決定就瞬間的呯一聲的被酒瓶和機關槍給毀滅掉,格瑞斯真的不是沒想過要是兄弟們再無視他的話,那麼他就會把公事包、橄欖球還有爛攤子都摔到亞瑟上司的臉上,叫他掛個電話給美利堅合眾國政府說決定把亞瑟嫁過去、然後叫世界英雄來替代他來解決一切問題算了。
而這個想法在他接到賀瑞斯的電話之後變得更堅定了。
「二哥你別動,我去弄一塊熱毛巾給你擦擦臉。」
嘆了一口氣,格瑞斯替那個已經醉得一塌糊塗的人蓋好被子。走到桌子旁用上面的水壺倒了一大碗熱水,他把酒店提供給客人的毛巾浸進去,然後拿出來,也顧不了那燙手的溫度就匆匆的把毛巾扭得不會滴水。
「二哥?」
「唔……小格……?」
「嗯,是我,先起來吧。」把帕特扶了起來,格瑞斯把枕頭墊到對方的身後,好讓他坐得舒服一點「你沒事吧?為什麼會喝得這麼醉的?還要……」最後一句還是說不出口,他只是動手拉了拉自家二哥在剛才混亂中被扯裂出一道口子的衣領「總之下次不要再一個人喝醉啦。」
──要不是別人怎樣死了都不曉得。
在心底補了這麼一句,再嘆了一口氣,格瑞斯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為那個竟然會瞎了眼睛想對二哥毛手毛腳的人最後沒有被開一個通風口而替他感到好運──不過他也被那時間剛趕到來的自己隨手抄起的一個煙灰缸給砸到頭破血流,當然他不是故意的,他當時只是想救他一命。
真的。
眨眨眼睛,本來就長得一臉無辜純良的帕特利克看著一臉複雜的自家三弟──當然是不是其實是大哥這個問題也無從考究了──他歪歪頭,用著比平時更軟的聲音開口「嗯?小格生氣了?」
「沒有啦。」拿著毛巾在那張無論在哪個角度來說都很惹禍的臉上擦著,格瑞斯答道「只是要是下次有人再對你毛手毛腳你都別掏槍,給他的臉啊要害啊什麼都好狠狠一腳就好,最少別要弄出人命嘛。」
難得的沒有反駁,帕特利克扁了扁嘴巴「知道了,」在格瑞斯一臉驚嚇的表情下伸手抱著對方的手、還用臉蹭了蹭「最多下次我找小格陪我去好了。」舉著手,他醉醺醺的說「嗯,找小格──找小格陪我去喝酒──」
待他重覆多一兩遍,格瑞斯終於從『二哥是不是其實在我沒來到的時候不單被非禮了還被敲得腦袋壞掉了』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然後在對方斷斷續續的句子裡聽出點端倪來「找我?」他吃驚的說「不是找大哥嗎?」──只有在付帳的時候才會想起我的,不是嗎?
雖然一直想被自家兄弟重視一下,但生性不擅長幻想的格瑞斯還是不會自我陶醉的以為上帝真的聽到了他的禱告或者是終於把他送祂的鬧鐘給叫醒了,於是當他聽到這個對象的落差的時候,他隱隱的覺得這說不定就是二哥少有的喝醉了的原因。
「嗯──?」瞇著水濛濛的綠色眸子,帕特利克晃了晃腦袋,那頭本來就一直在亂翹的頭髮就亂得更厲害了「大哥──?」搖搖頭,他猛然吼道「沒良心的──嗝──你們都沒良心──」吸了吸鼻子,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還隱隱的啜泣起來「嗚……」
「咦?咦??二、二哥你、你別哭!」從小就見識(讓別人)流血流淚慣了的二哥,格瑞斯對於對方說哭就哭的舉得嚇了一大跳「我、我不再想要走啦,也不再想什麼叫亞瑟嫁過去了,你、你別哭啦──」
「亞瑟?」抬頭眨眨眼睛,帕特利克伸手擦了擦眼睛「唔──亞瑟,對,亞瑟也沒良心──」完全沒有把想著要不要把自己綁起來送醫院檢查腦袋的格瑞斯放進眼裡,他自顧自的說著「為什麼跟大哥結了婚都不說……」
「只是結了婚嘛別在意……咦???」這才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格瑞斯驚叫「亞、亞瑟什麼時候跟大哥結婚了?!」
「……小格你真落後……」白了格瑞斯一眼,帕特利克說「是1707年喔……今年已經是結婚303週年了……嗚……」
1707年。
「……這不是他們結成聯合王國的事嗎?」終於把這個年份的重要性給想了出來,格瑞斯有點無言「二哥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更何況,要是這就是結婚的話,那麼是二哥你自己跟大哥和亞瑟還有我離婚的啊。」
有點頭痛的,格瑞斯揉了揉額角。先不說這樁涉及多人的婚姻──好吧他們還要是四兄弟──在現今法律角度有多罪大惡極,但問題是要是二哥這麼重視的話就不要跟他們離婚──不,還是說回是分家比較好──嘛。嘆了口氣,格瑞斯也知道這只是牢騷,畢竟這種事情不是他們說了算。
「算了吧,你現在以私人身份向大哥提出交往也不是不行啦……」
「小格。」驀然的扯著格瑞斯的衣領把他拉向自己,帕特利克以鼻子貼著鼻子的距離開口「我說……
「跟我結婚吧。」
「……咦咦咦咦咦????」眼睛瞪得大大,格瑞斯猛然往後一退,卻不小心滾了到地上去「二、二哥你……」
「唔,別這樣嘛,」瞇起了眼睛,帕特利克坐直身子,一邊扯開自己的衣服,一邊無所謂的說著。只見他走了下床,一手就把呆住了的格瑞斯的雙手制住,飛快而巧妙的把他按在地上然後整個人坐了上去。更要命的是他竟然還沒醉得一隻手解不了扣子,只一邊說一邊繼續解著衣鈕。
「我一定會負責任的,一定不會像大哥和亞瑟那樣,結了婚都竟然不說……竟然要到我無意中看了小港家大學教授的教學視頻才知道原來他們這樣都算是結婚……」
「別、別!」──別脫了!想伸手掩著臉著完全動不了,緊緊閉著雙眼的格瑞斯在心裡尖叫。你對我負責可是我不想對你負責──你快去找歐萌那小鬼也好法國那大叔也好歐洲保姆也好大哥也好別找我────
「我進來啦。」
最後打斷帕特利克解開格瑞斯的皮帶的動作的竟然是就這樣推門進來的安德烈。只見他拿著一個酒瓶連門也沒有敲──好吧,在計較這個之前可能要先計較他是踹門進來的──然後看著自家二弟三弟就這樣在地上衣衫不整「喔,」他愣了一下「小格也好帕特也好,完事之後就下來酒吧找我吧。」說完竟然真的轉身就走。
「不──不!大哥救我!!」格瑞斯尖叫道「我、我不要──二、二哥他喝醉了,他說你跟亞瑟結婚了所以喝悶酒──所、所以救、救命──」
「……我還以為小格你在引誘帕特呢。」眨眨眼睛,安德烈倒是從善如流的走了回來,然後伸手把帕特利克扶了起來「乖,帕特,對,站起來,強暴是不對的。」無視了格瑞斯的猶有餘悸的瞪了自己一眼,安德烈輕輕的拍了拍一看見他就賴在他身上不放的二弟的背「乖。」
「……大哥你怎麼會來了?」
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格瑞斯這才想起自家大哥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當然,無論是什麼原因,他都太感謝神了!真的!他不會再丟鬧鐘進奉獻袋的!下次他一定會乖乖的!
「喔,」把睡著了的帕特利克放回床上蓋好被子,安德烈在床沿坐了下來,灌了一口酒「是亞瑟家的秘書打電話給我,說什麼『柯克蘭先生喝醉了在酒吧鬧事,然後柯克蘭先生去調停,可是柯克蘭先生不放心所以叫柯克蘭先生去一趟看看──』,我也沒聽清楚,以為是亞瑟又喝醉了所以趕來,但酒吧的人又說『柯克蘭先生已經把柯克蘭先生帶了去酒店了』,所以我就來了。」
好不容易才把大哥的轉述的句子中出現了無數遍的柯克蘭先生各自代入進去,格瑞斯忽然覺得敬稱其實真的很討厭──尤其是當你家有四個柯克蘭先生的時候「幸好你來了……不然還不知怎算才好。」
「帕特都挺不錯啊,只是暴力了點,小格你就別嫌太多替亞瑟把他娶回家吧。」又喝了一口酒,身為(最少名義上的)柯克蘭家家長的安德烈無所謂的說「而且,」瞥了瞥翻了個身的帕特利克的衣領,他說「你不是已經出手了嗎,半途而廢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第一,要說把二哥娶回來之前,大哥你就別整天嚷著要離家吧,」揉揉額,格瑞斯說「第二,我沒有對二哥出手,他是喝醉了被別人毛手毛腳,不過放心,我已經教訓了那個人了……更何況,他是為了你跟亞瑟的事而喝醉的,該負責任的是大哥你。」
「……他自己不也跟亞瑟結婚了?理論上來說,他之前跟我還有亞瑟都結了婚的啊,還享齊人之福了。」
「……。」──大哥你忘了說,聯合王國還有我,到現在都還有。格瑞斯在心裡補了一句「啊,對了,大哥,我想離開了,我的意思是,收拾了這麼多年爛攤子──不,我的意思是在島上住了這麼久我想最少去去度假……」
「小格,」為翻了個身的帕特利克蓋回被子,安德烈打斷了格瑞斯的說話「我說,帕特他剛才喝醉了還發酒瘋了吧?」
「……對啊。」──你明明有看見的啊。
「那他有衣衫不整吧?」
「……對。」──但是他自己脫的。
「你想他清醒之後會不會以為是你扯爛他的衣服?」
「……我不知道。」──可是我什麼都沒做過。
「小格啊,」看著格瑞斯,安德烈嘆了口氣「你不會以為你不認他就會相信的了吧?」
「……。」──不是我不認,是我什麼都沒做過!!
「所以啊,」挑挑眉,安德烈愉快的笑了笑「小格你不會以為背著這個罪名你親愛的二哥會放過你吧?嗯?」眨眨眼睛,他伸手揉了揉帕特的頭髮,然後滿意的看著對方在睡著了都還記得把槍掏出來開了一槍。看了看牆上還在冒煙的彈孔,他笑著說「那麼,你還想走了嗎?」
真的,那瞬間格瑞斯只是在想,究竟二哥跟大哥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絕對不是什麼想抄起椅子殺人滅口什麼的。
他可以發誓──絕對不是。
當四兄弟裡只有他一個人在收拾爛攤子--不,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他在收拾的時候,往往他家的兄弟會替他搞出更多、更難以收拾的爛攤子出來──而他明明連國旗的一格都分不到的時候,他真的覺得要是他必須要成為英倫島上的馬什麼的透明的話,那麼他或許真的應該離開了。
仁慈的上帝也有怒氣的──當然格瑞斯無意自比上帝,而他亦覺得他跟上帝無法相比──畢竟上帝從來不用煩惱要是有兩個各具自我特色卻同樣暴力的哥哥和一個脾氣也好不到哪裡的弟弟對吧?──總之,格瑞斯有時候會想,既然阿爾這麼想當英雄自己就該退下來讓他當嘛。
──真的,他是一個體貼的好哥哥。
姑且不談什麼阿爾能不能搞定亞瑟以外的柯克蘭,也不論這個世界因為他的決定就瞬間的呯一聲的被酒瓶和機關槍給毀滅掉,格瑞斯真的不是沒想過要是兄弟們再無視他的話,那麼他就會把公事包、橄欖球還有爛攤子都摔到亞瑟上司的臉上,叫他掛個電話給美利堅合眾國政府說決定把亞瑟嫁過去、然後叫世界英雄來替代他來解決一切問題算了。
而這個想法在他接到賀瑞斯的電話之後變得更堅定了。
「二哥你別動,我去弄一塊熱毛巾給你擦擦臉。」
嘆了一口氣,格瑞斯替那個已經醉得一塌糊塗的人蓋好被子。走到桌子旁用上面的水壺倒了一大碗熱水,他把酒店提供給客人的毛巾浸進去,然後拿出來,也顧不了那燙手的溫度就匆匆的把毛巾扭得不會滴水。
「二哥?」
「唔……小格……?」
「嗯,是我,先起來吧。」把帕特扶了起來,格瑞斯把枕頭墊到對方的身後,好讓他坐得舒服一點「你沒事吧?為什麼會喝得這麼醉的?還要……」最後一句還是說不出口,他只是動手拉了拉自家二哥在剛才混亂中被扯裂出一道口子的衣領「總之下次不要再一個人喝醉啦。」
──要不是別人怎樣死了都不曉得。
在心底補了這麼一句,再嘆了一口氣,格瑞斯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為那個竟然會瞎了眼睛想對二哥毛手毛腳的人最後沒有被開一個通風口而替他感到好運──不過他也被那時間剛趕到來的自己隨手抄起的一個煙灰缸給砸到頭破血流,當然他不是故意的,他當時只是想救他一命。
真的。
眨眨眼睛,本來就長得一臉無辜純良的帕特利克看著一臉複雜的自家三弟──當然是不是其實是大哥這個問題也無從考究了──他歪歪頭,用著比平時更軟的聲音開口「嗯?小格生氣了?」
「沒有啦。」拿著毛巾在那張無論在哪個角度來說都很惹禍的臉上擦著,格瑞斯答道「只是要是下次有人再對你毛手毛腳你都別掏槍,給他的臉啊要害啊什麼都好狠狠一腳就好,最少別要弄出人命嘛。」
難得的沒有反駁,帕特利克扁了扁嘴巴「知道了,」在格瑞斯一臉驚嚇的表情下伸手抱著對方的手、還用臉蹭了蹭「最多下次我找小格陪我去好了。」舉著手,他醉醺醺的說「嗯,找小格──找小格陪我去喝酒──」
待他重覆多一兩遍,格瑞斯終於從『二哥是不是其實在我沒來到的時候不單被非禮了還被敲得腦袋壞掉了』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然後在對方斷斷續續的句子裡聽出點端倪來「找我?」他吃驚的說「不是找大哥嗎?」──只有在付帳的時候才會想起我的,不是嗎?
雖然一直想被自家兄弟重視一下,但生性不擅長幻想的格瑞斯還是不會自我陶醉的以為上帝真的聽到了他的禱告或者是終於把他送祂的鬧鐘給叫醒了,於是當他聽到這個對象的落差的時候,他隱隱的覺得這說不定就是二哥少有的喝醉了的原因。
「嗯──?」瞇著水濛濛的綠色眸子,帕特利克晃了晃腦袋,那頭本來就一直在亂翹的頭髮就亂得更厲害了「大哥──?」搖搖頭,他猛然吼道「沒良心的──嗝──你們都沒良心──」吸了吸鼻子,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還隱隱的啜泣起來「嗚……」
「咦?咦??二、二哥你、你別哭!」從小就見識(讓別人)流血流淚慣了的二哥,格瑞斯對於對方說哭就哭的舉得嚇了一大跳「我、我不再想要走啦,也不再想什麼叫亞瑟嫁過去了,你、你別哭啦──」
「亞瑟?」抬頭眨眨眼睛,帕特利克伸手擦了擦眼睛「唔──亞瑟,對,亞瑟也沒良心──」完全沒有把想著要不要把自己綁起來送醫院檢查腦袋的格瑞斯放進眼裡,他自顧自的說著「為什麼跟大哥結了婚都不說……」
「只是結了婚嘛別在意……咦???」這才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格瑞斯驚叫「亞、亞瑟什麼時候跟大哥結婚了?!」
「……小格你真落後……」白了格瑞斯一眼,帕特利克說「是1707年喔……今年已經是結婚303週年了……嗚……」
1707年。
「……這不是他們結成聯合王國的事嗎?」終於把這個年份的重要性給想了出來,格瑞斯有點無言「二哥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更何況,要是這就是結婚的話,那麼是二哥你自己跟大哥和亞瑟還有我離婚的啊。」
有點頭痛的,格瑞斯揉了揉額角。先不說這樁涉及多人的婚姻──好吧他們還要是四兄弟──在現今法律角度有多罪大惡極,但問題是要是二哥這麼重視的話就不要跟他們離婚──不,還是說回是分家比較好──嘛。嘆了口氣,格瑞斯也知道這只是牢騷,畢竟這種事情不是他們說了算。
「算了吧,你現在以私人身份向大哥提出交往也不是不行啦……」
「小格。」驀然的扯著格瑞斯的衣領把他拉向自己,帕特利克以鼻子貼著鼻子的距離開口「我說……
「跟我結婚吧。」
「……咦咦咦咦咦????」眼睛瞪得大大,格瑞斯猛然往後一退,卻不小心滾了到地上去「二、二哥你……」
「唔,別這樣嘛,」瞇起了眼睛,帕特利克坐直身子,一邊扯開自己的衣服,一邊無所謂的說著。只見他走了下床,一手就把呆住了的格瑞斯的雙手制住,飛快而巧妙的把他按在地上然後整個人坐了上去。更要命的是他竟然還沒醉得一隻手解不了扣子,只一邊說一邊繼續解著衣鈕。
「我一定會負責任的,一定不會像大哥和亞瑟那樣,結了婚都竟然不說……竟然要到我無意中看了小港家大學教授的教學視頻才知道原來他們這樣都算是結婚……」
「別、別!」──別脫了!想伸手掩著臉著完全動不了,緊緊閉著雙眼的格瑞斯在心裡尖叫。你對我負責可是我不想對你負責──你快去找歐萌那小鬼也好法國那大叔也好歐洲保姆也好大哥也好別找我────
「我進來啦。」
最後打斷帕特利克解開格瑞斯的皮帶的動作的竟然是就這樣推門進來的安德烈。只見他拿著一個酒瓶連門也沒有敲──好吧,在計較這個之前可能要先計較他是踹門進來的──然後看著自家二弟三弟就這樣在地上衣衫不整「喔,」他愣了一下「小格也好帕特也好,完事之後就下來酒吧找我吧。」說完竟然真的轉身就走。
「不──不!大哥救我!!」格瑞斯尖叫道「我、我不要──二、二哥他喝醉了,他說你跟亞瑟結婚了所以喝悶酒──所、所以救、救命──」
「……我還以為小格你在引誘帕特呢。」眨眨眼睛,安德烈倒是從善如流的走了回來,然後伸手把帕特利克扶了起來「乖,帕特,對,站起來,強暴是不對的。」無視了格瑞斯的猶有餘悸的瞪了自己一眼,安德烈輕輕的拍了拍一看見他就賴在他身上不放的二弟的背「乖。」
「……大哥你怎麼會來了?」
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格瑞斯這才想起自家大哥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當然,無論是什麼原因,他都太感謝神了!真的!他不會再丟鬧鐘進奉獻袋的!下次他一定會乖乖的!
「喔,」把睡著了的帕特利克放回床上蓋好被子,安德烈在床沿坐了下來,灌了一口酒「是亞瑟家的秘書打電話給我,說什麼『柯克蘭先生喝醉了在酒吧鬧事,然後柯克蘭先生去調停,可是柯克蘭先生不放心所以叫柯克蘭先生去一趟看看──』,我也沒聽清楚,以為是亞瑟又喝醉了所以趕來,但酒吧的人又說『柯克蘭先生已經把柯克蘭先生帶了去酒店了』,所以我就來了。」
好不容易才把大哥的轉述的句子中出現了無數遍的柯克蘭先生各自代入進去,格瑞斯忽然覺得敬稱其實真的很討厭──尤其是當你家有四個柯克蘭先生的時候「幸好你來了……不然還不知怎算才好。」
「帕特都挺不錯啊,只是暴力了點,小格你就別嫌太多替亞瑟把他娶回家吧。」又喝了一口酒,身為(最少名義上的)柯克蘭家家長的安德烈無所謂的說「而且,」瞥了瞥翻了個身的帕特利克的衣領,他說「你不是已經出手了嗎,半途而廢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第一,要說把二哥娶回來之前,大哥你就別整天嚷著要離家吧,」揉揉額,格瑞斯說「第二,我沒有對二哥出手,他是喝醉了被別人毛手毛腳,不過放心,我已經教訓了那個人了……更何況,他是為了你跟亞瑟的事而喝醉的,該負責任的是大哥你。」
「……他自己不也跟亞瑟結婚了?理論上來說,他之前跟我還有亞瑟都結了婚的啊,還享齊人之福了。」
「……。」──大哥你忘了說,聯合王國還有我,到現在都還有。格瑞斯在心裡補了一句「啊,對了,大哥,我想離開了,我的意思是,收拾了這麼多年爛攤子──不,我的意思是在島上住了這麼久我想最少去去度假……」
「小格,」為翻了個身的帕特利克蓋回被子,安德烈打斷了格瑞斯的說話「我說,帕特他剛才喝醉了還發酒瘋了吧?」
「……對啊。」──你明明有看見的啊。
「那他有衣衫不整吧?」
「……對。」──但是他自己脫的。
「你想他清醒之後會不會以為是你扯爛他的衣服?」
「……我不知道。」──可是我什麼都沒做過。
「小格啊,」看著格瑞斯,安德烈嘆了口氣「你不會以為你不認他就會相信的了吧?」
「……。」──不是我不認,是我什麼都沒做過!!
「所以啊,」挑挑眉,安德烈愉快的笑了笑「小格你不會以為背著這個罪名你親愛的二哥會放過你吧?嗯?」眨眨眼睛,他伸手揉了揉帕特的頭髮,然後滿意的看著對方在睡著了都還記得把槍掏出來開了一槍。看了看牆上還在冒煙的彈孔,他笑著說「那麼,你還想走了嗎?」
真的,那瞬間格瑞斯只是在想,究竟二哥跟大哥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絕對不是什麼想抄起椅子殺人滅口什麼的。
他可以發誓──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