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日記:
今天是我的生日。
雖然我並不是真的在這一天出現在世界上,但不曉得什麼時候起每年三月十七日的Saint Patrick’s Day大家都紛紛用電郵或者是短訊祝我生日快樂的。
還會附上什麼『拜託請別帶槍械到會場了保安都很頭痛的』、『軍費什麼的已經讓人很頭痛的了你別再摻一腳啦』或者是『愛/爾/蘭你這傢伙別再感冒了請愛好和平阿魯』之類的奇怪句子,看著這些訊息讓我有一瞬間錯覺我就是世界的恐怖份子。
明明感冒是從瓊斯那混蛋開始的,用讓軍費開支很大什麼的也是那傢伙自己到處惹麻煩,連我帶槍進會議都是為了阻止他騷擾大家……所以其實我不大明白大家的邏輯啦。
更何況要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話,瓊斯這個世界警察會失業的吧?
雖然已經跟瓊斯那傢伙脫離關係很久了而我自己也自立門戶好久了,但我還是一個關心前.弟弟職位的持續性的好哥哥啊。
不過整天用米國國旗圖案的垃圾袋什麼的,還有在上司苦苦相勸我別免費提供這種垃圾袋給米國領使館說什麼這會影響外交關係之後,我也有好好反省的。其實這真的不大好,我明白,所以我決定要改過自新──
那日後我直接把瓊斯(或者他家的人)塞進垃圾袋好了。
在我這樣告訴上司之後,他忽然也很賣力的請求米國領使館一定要試用這種垃圾袋了。那作為交換,你不會把人塞進垃圾袋吧。他是這樣問我的,然後我點點頭,答應他不會這樣做。
看著上司拖著一大袋垃圾袋的背影,雖然這讓我覺得上司還挺懂聆聽別人的意見大約在政治上也挺有前途的,但我還是決定不要告訴他我下次開會看見瓊斯的時候,我決定了要用垃圾袋套著他的頭然後開槍。嗯,他又不會死的,但我要浪費子彈,所以算起來還是我虧本了。
啊,不然乾脆把家裡的債務郵寄給白色建築?我想效果絕對會比我寄炭疽菌過去更明顯的。
……咦好像扯太遠了,要是不小心整篇日記都在說瓊斯的事的話,那麼我會覺得很困擾的。好的,把話題拉回來,說到哪了?啊,對,在說生日。
嗯,雖然今天不是真的是我的生日,不過也沒關係啦,無論是Ireland、Saint Patrick,還是Patrick Kirkland的生日也好,我覺得生日最大的意義還是可以名正言順的跟亞瑟還有大哥他們玩一天而已。
雖然當上司知悉我要邀請家人來玩所以逕自闖進我那種滿了酢醬草的園子,我也沒有生氣,反而很有禮貌的請他坐下喝一杯茶好好討論這個問題。
一開始上司堅持反對,但當我告訴他我的沙漠之鷹好久沒有使用過還有我忘記了究竟是不是把新研發的微型炸彈忘了在茶杯裡就給直接沏茶給他喝之後,他的臉色就轉綠了然後對這個我這個生日會的提案表示無限支持。
所以我就直接打電話給小格讓他替我發邀請函了。細心的叮囑小格別忘了夾上做成髮夾的酢醬草──我告訴小格那是干擾裝在作為會場的屋子裡的炸彈引爆信號的干擾器,換言之沒戴它就到處跑的話可能會被炸到的──才掛了電話。
雖然小格沒說,不過即使是隔著話筒我也能看見他一定滿臉黑線了──其實那不是真的啦,又沒有瓊斯在場,就算是前.恐怖份子也不會隨便在家裡安裝炸彈的啦。
其實我只是想看見一家人都能別著一樣的髮夾,只一天,可以忘記其實我們已經分開了好久好久。
穿裙子的酒鬼大哥、我、優點職業和擅長做的事都是收拾爛攤子的小格,還有明明就霸道得很又愛哭又別扭還敢自稱紳士的亞瑟。我只是想有這麼一天我們只是柯克蘭,不是國家,就只一天,與人類──還有他們的愛恨和利益──無關。
而我覺得精明如他們大約也猜到是什麼事,但怎麼都好,結果大家還是別著酢醬草前來。這讓我很感動──感動得當我抱著小格的時候因為感冒還沒痊癒所以鼻涕都不小心擦到小格的襯衫上──而大哥和亞瑟也難得乖乖的讓我抱抱,嗯,真的太好了。
由於亞瑟他們三個人都是來自英/國的,所以我在仔細思考過之後,特地準備了英/國特式料理作我們派對的主菜。關於這一方面,我特地請教了賀瑞斯小弟──不得不說,他的廚藝真的挺不錯的──然後他掃瞄了一張報紙給我參考。
所以當大哥、亞瑟、小格一看見那桌料理就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的時候──這個我早就料到了──我就抖出那張報紙給他們看。那是一張旅行社廣告,宣稱會帶旅客嘗盡歐/洲各國的特色美食,裸奔色情變態家的是蝸牛、胃痛先生的是啤酒和面包,
而亞瑟家的就是港式茶樓。
一臉無辜的看著亞瑟快要罵髒話、大哥挑挑眉灌口威士忌沒作聲、小格扶著額什麼都不想說,我把目光轉到對上亞瑟,乾脆告訴我這個弟控的弟弟這桌菜是賀瑞斯親手做的,然後他就給我意料之內的閉嘴拉過椅子坐下了。
嘛,我沒說謊,那是由賀瑞斯──開的茶樓的點心師傅──親手做的。
撇除了亞瑟一直碎碎唸他的特色料理什麼時候被前殖民地殖民了還有小格一直叮嚀大家點心的熱量很高之外,大家總算吃了一頓很開心的午飯。
之前巧妙的用年紀不小了所以不要吃這麼多甜的為理由婉拒了亞瑟親手做蛋糕的好意,所以飯後我們只是坐到花園去喝杯茶。
今天的天氣很好──不是英/國人為了開啟話匣子所以睜著眼說謊的那種──滿園子的酢醬草在微風之中輕輕的晃著,每次我坐在花園中看著的時候,我就好像看見相片裡我們幾個的眼睛,深淺不一,然而卻終究仍是那種怡人的綠。
於是我提議說不如大家來玩尋找四葉酢醬草的遊戲──據說那代表幸福呢──然後難得大家沒有反對,所以這遊戲便開始了。
老實說即使是我自己親手種的,但滿園子的草還是讓我眼花撩亂。一開始還是細心的趴在地上看著找著,但到最後就乾脆拔起一把再看看裡面有沒有哪棵是四葉的。但顯然今年並不是這麼幸運,所以我最後還是沒有找到。
扁扁嘴巴,在遊戲時限結束的時候,我頭上掛著草和樹葉告訴同樣弄得頭髮亂糟糟的兄弟們早知道就玩射靶遊戲──器具是導彈而目標是瓊斯──不要緊啦我們來喝茶吧。我笑了笑這樣說,轉身的時候卻被他們其中一個拉住了手。
喂,帕特,送給你。
什麼啦還沒到送禮物的時候喔。我邊回頭邊說,然後我低頭一看,他們伸出的手裡一人握著一棵酢醬草,然後他們不約而同的從自己的那棵撕下一片葉來,然後大哥從我的頭上拿下那黏在上面的樹葉,然後他們把四片葉子都放在我的手裡。
四葉酢醬草。
剎那間我明白為什麼到現在我還不肯承認自己已經不再屬於柯克蘭一家──眨眨眼睛,我沒有感動得哭了,我只是純粹覺得視線一片模糊──或許因為即使不再是聯合王國的成員之一,但我永遠都是帕特利克.柯克蘭。
而這永遠跟世界、政治、外交都無關。
所以我仍然可以宣稱即使無論是貨幣、政策和外交都全嫁了給歐/盟,但我的姓氏仍然永遠是柯克蘭,所以即使可以成為現今世界最具影響力的政治經濟體制其中一個成員,我仍然永遠為曾經快意地稱霸世界的亞瑟、和我的所有家人為傲,
所以即使我離開了多久,我仍然,永遠是柯克蘭家的一分子。
所以其實說不定這世界的秩序並不單純,所以真正稱霸世界的從來不是我們,卻一切過失和罪惡都最後得由我們的名字來承擔,所以即便我深愛我的家人我最後仍然選擇離開,所以瓊斯那傢伙這個經常管東管西的世界警察並不是那麼萬惡,
而或許其實一切,都源於儘管世界不停的在轉變,但我們依舊仍然活著的事實。
所以,即使我們都得成為秩序的一部分而這責任無可逃避,但我們仍然可以在我們的世界裡維持著我們真正想要的秩序。那可能是愛,是嬉笑,是任何一切美好的事情,然後讓它們一直轉動,以抵抗世間那種我們不願意成為的那種秩序和現實。
所以當亞瑟送禮物給我的時候還唸著什麼『才不是特地為你準備的我討厭死你了』之類,我歪歪頭,微笑了一下,卻始終沒有告訴了他那些我已經收藏了好久的秘密。
其實只是我個人討厭瓊斯,你可以喜歡他沒關係。我微笑著想。還有,要是算上心意的話,其實亞瑟你的料理並不是這麼難吃。把目光轉到大哥的身上,我想。還有大哥,其實我知道你很忍耐我,還有小格,其實我還是有自覺不可以常常麻煩你的,
還有其實,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你們的。
送他們離開的時候我抱著他們送的禮物,卻始終沒有把那些說話說出口,我笑著揮揮手,叫他們一定要多點來玩。但看著他們的眼睛,那種難以看透的深深淺淺的綠,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還是看出來了。
嘛,不要緊,反正在柯克蘭的世界裡,所謂的秩序就是再喜歡一個人都不要說。看著大哥和小格沒所謂的點點頭,但亞瑟卻轉開頭說他很忙的所以很可能沒時間來。來嘛來嘛。我說,眨眨眼睛。不然我會用英鎊擦鼻涕的喔。
咕噥著好吧來就來免得你又恐怖襲擊誰然後我又被責怪說不好好勸你了。亞瑟瞪了我一眼。只是因為外交而已,才不是因為我覺得你不討厭。對對對。我燦爛的笑著。你討厭死我了。說著我抱著大哥的手臂。不要緊,大哥最──喜歡我就好了。
別拿老子的襯衫擦鼻涕。推了推我,大哥說。喂小格你老哥要擦鼻涕快過來。然後我看著小格搖搖頭退了一步。我又不是大哥。他說。然後酒鬼大哥瞪了他一眼。然後驀然的,我大笑起來。快樂的,如同晴空的。
──沒錯我們都不說,但同樣的,我們都相信,一切最真心的,都不是說出來的。
──Instead, time will tell.
……吶,原來已經很晚了,那,晚安了喔。
生日快樂喔。
帕特利克
二零一一年三月十七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
雖然我並不是真的在這一天出現在世界上,但不曉得什麼時候起每年三月十七日的Saint Patrick’s Day大家都紛紛用電郵或者是短訊祝我生日快樂的。
還會附上什麼『拜託請別帶槍械到會場了保安都很頭痛的』、『軍費什麼的已經讓人很頭痛的了你別再摻一腳啦』或者是『愛/爾/蘭你這傢伙別再感冒了請愛好和平阿魯』之類的奇怪句子,看著這些訊息讓我有一瞬間錯覺我就是世界的恐怖份子。
明明感冒是從瓊斯那混蛋開始的,用讓軍費開支很大什麼的也是那傢伙自己到處惹麻煩,連我帶槍進會議都是為了阻止他騷擾大家……所以其實我不大明白大家的邏輯啦。
更何況要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話,瓊斯這個世界警察會失業的吧?
雖然已經跟瓊斯那傢伙脫離關係很久了而我自己也自立門戶好久了,但我還是一個關心前.弟弟職位的持續性的好哥哥啊。
不過整天用米國國旗圖案的垃圾袋什麼的,還有在上司苦苦相勸我別免費提供這種垃圾袋給米國領使館說什麼這會影響外交關係之後,我也有好好反省的。其實這真的不大好,我明白,所以我決定要改過自新──
那日後我直接把瓊斯(或者他家的人)塞進垃圾袋好了。
在我這樣告訴上司之後,他忽然也很賣力的請求米國領使館一定要試用這種垃圾袋了。那作為交換,你不會把人塞進垃圾袋吧。他是這樣問我的,然後我點點頭,答應他不會這樣做。
看著上司拖著一大袋垃圾袋的背影,雖然這讓我覺得上司還挺懂聆聽別人的意見大約在政治上也挺有前途的,但我還是決定不要告訴他我下次開會看見瓊斯的時候,我決定了要用垃圾袋套著他的頭然後開槍。嗯,他又不會死的,但我要浪費子彈,所以算起來還是我虧本了。
啊,不然乾脆把家裡的債務郵寄給白色建築?我想效果絕對會比我寄炭疽菌過去更明顯的。
……咦好像扯太遠了,要是不小心整篇日記都在說瓊斯的事的話,那麼我會覺得很困擾的。好的,把話題拉回來,說到哪了?啊,對,在說生日。
嗯,雖然今天不是真的是我的生日,不過也沒關係啦,無論是Ireland、Saint Patrick,還是Patrick Kirkland的生日也好,我覺得生日最大的意義還是可以名正言順的跟亞瑟還有大哥他們玩一天而已。
雖然當上司知悉我要邀請家人來玩所以逕自闖進我那種滿了酢醬草的園子,我也沒有生氣,反而很有禮貌的請他坐下喝一杯茶好好討論這個問題。
一開始上司堅持反對,但當我告訴他我的沙漠之鷹好久沒有使用過還有我忘記了究竟是不是把新研發的微型炸彈忘了在茶杯裡就給直接沏茶給他喝之後,他的臉色就轉綠了然後對這個我這個生日會的提案表示無限支持。
所以我就直接打電話給小格讓他替我發邀請函了。細心的叮囑小格別忘了夾上做成髮夾的酢醬草──我告訴小格那是干擾裝在作為會場的屋子裡的炸彈引爆信號的干擾器,換言之沒戴它就到處跑的話可能會被炸到的──才掛了電話。
雖然小格沒說,不過即使是隔著話筒我也能看見他一定滿臉黑線了──其實那不是真的啦,又沒有瓊斯在場,就算是前.恐怖份子也不會隨便在家裡安裝炸彈的啦。
其實我只是想看見一家人都能別著一樣的髮夾,只一天,可以忘記其實我們已經分開了好久好久。
穿裙子的酒鬼大哥、我、優點職業和擅長做的事都是收拾爛攤子的小格,還有明明就霸道得很又愛哭又別扭還敢自稱紳士的亞瑟。我只是想有這麼一天我們只是柯克蘭,不是國家,就只一天,與人類──還有他們的愛恨和利益──無關。
而我覺得精明如他們大約也猜到是什麼事,但怎麼都好,結果大家還是別著酢醬草前來。這讓我很感動──感動得當我抱著小格的時候因為感冒還沒痊癒所以鼻涕都不小心擦到小格的襯衫上──而大哥和亞瑟也難得乖乖的讓我抱抱,嗯,真的太好了。
由於亞瑟他們三個人都是來自英/國的,所以我在仔細思考過之後,特地準備了英/國特式料理作我們派對的主菜。關於這一方面,我特地請教了賀瑞斯小弟──不得不說,他的廚藝真的挺不錯的──然後他掃瞄了一張報紙給我參考。
所以當大哥、亞瑟、小格一看見那桌料理就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的時候──這個我早就料到了──我就抖出那張報紙給他們看。那是一張旅行社廣告,宣稱會帶旅客嘗盡歐/洲各國的特色美食,裸奔色情變態家的是蝸牛、胃痛先生的是啤酒和面包,
而亞瑟家的就是港式茶樓。
一臉無辜的看著亞瑟快要罵髒話、大哥挑挑眉灌口威士忌沒作聲、小格扶著額什麼都不想說,我把目光轉到對上亞瑟,乾脆告訴我這個弟控的弟弟這桌菜是賀瑞斯親手做的,然後他就給我意料之內的閉嘴拉過椅子坐下了。
嘛,我沒說謊,那是由賀瑞斯──開的茶樓的點心師傅──親手做的。
撇除了亞瑟一直碎碎唸他的特色料理什麼時候被前殖民地殖民了還有小格一直叮嚀大家點心的熱量很高之外,大家總算吃了一頓很開心的午飯。
之前巧妙的用年紀不小了所以不要吃這麼多甜的為理由婉拒了亞瑟親手做蛋糕的好意,所以飯後我們只是坐到花園去喝杯茶。
今天的天氣很好──不是英/國人為了開啟話匣子所以睜著眼說謊的那種──滿園子的酢醬草在微風之中輕輕的晃著,每次我坐在花園中看著的時候,我就好像看見相片裡我們幾個的眼睛,深淺不一,然而卻終究仍是那種怡人的綠。
於是我提議說不如大家來玩尋找四葉酢醬草的遊戲──據說那代表幸福呢──然後難得大家沒有反對,所以這遊戲便開始了。
老實說即使是我自己親手種的,但滿園子的草還是讓我眼花撩亂。一開始還是細心的趴在地上看著找著,但到最後就乾脆拔起一把再看看裡面有沒有哪棵是四葉的。但顯然今年並不是這麼幸運,所以我最後還是沒有找到。
扁扁嘴巴,在遊戲時限結束的時候,我頭上掛著草和樹葉告訴同樣弄得頭髮亂糟糟的兄弟們早知道就玩射靶遊戲──器具是導彈而目標是瓊斯──不要緊啦我們來喝茶吧。我笑了笑這樣說,轉身的時候卻被他們其中一個拉住了手。
喂,帕特,送給你。
什麼啦還沒到送禮物的時候喔。我邊回頭邊說,然後我低頭一看,他們伸出的手裡一人握著一棵酢醬草,然後他們不約而同的從自己的那棵撕下一片葉來,然後大哥從我的頭上拿下那黏在上面的樹葉,然後他們把四片葉子都放在我的手裡。
四葉酢醬草。
剎那間我明白為什麼到現在我還不肯承認自己已經不再屬於柯克蘭一家──眨眨眼睛,我沒有感動得哭了,我只是純粹覺得視線一片模糊──或許因為即使不再是聯合王國的成員之一,但我永遠都是帕特利克.柯克蘭。
而這永遠跟世界、政治、外交都無關。
所以我仍然可以宣稱即使無論是貨幣、政策和外交都全嫁了給歐/盟,但我的姓氏仍然永遠是柯克蘭,所以即使可以成為現今世界最具影響力的政治經濟體制其中一個成員,我仍然永遠為曾經快意地稱霸世界的亞瑟、和我的所有家人為傲,
所以即使我離開了多久,我仍然,永遠是柯克蘭家的一分子。
所以其實說不定這世界的秩序並不單純,所以真正稱霸世界的從來不是我們,卻一切過失和罪惡都最後得由我們的名字來承擔,所以即便我深愛我的家人我最後仍然選擇離開,所以瓊斯那傢伙這個經常管東管西的世界警察並不是那麼萬惡,
而或許其實一切,都源於儘管世界不停的在轉變,但我們依舊仍然活著的事實。
所以,即使我們都得成為秩序的一部分而這責任無可逃避,但我們仍然可以在我們的世界裡維持著我們真正想要的秩序。那可能是愛,是嬉笑,是任何一切美好的事情,然後讓它們一直轉動,以抵抗世間那種我們不願意成為的那種秩序和現實。
所以當亞瑟送禮物給我的時候還唸著什麼『才不是特地為你準備的我討厭死你了』之類,我歪歪頭,微笑了一下,卻始終沒有告訴了他那些我已經收藏了好久的秘密。
其實只是我個人討厭瓊斯,你可以喜歡他沒關係。我微笑著想。還有,要是算上心意的話,其實亞瑟你的料理並不是這麼難吃。把目光轉到大哥的身上,我想。還有大哥,其實我知道你很忍耐我,還有小格,其實我還是有自覺不可以常常麻煩你的,
還有其實,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你們的。
送他們離開的時候我抱著他們送的禮物,卻始終沒有把那些說話說出口,我笑著揮揮手,叫他們一定要多點來玩。但看著他們的眼睛,那種難以看透的深深淺淺的綠,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還是看出來了。
嘛,不要緊,反正在柯克蘭的世界裡,所謂的秩序就是再喜歡一個人都不要說。看著大哥和小格沒所謂的點點頭,但亞瑟卻轉開頭說他很忙的所以很可能沒時間來。來嘛來嘛。我說,眨眨眼睛。不然我會用英鎊擦鼻涕的喔。
咕噥著好吧來就來免得你又恐怖襲擊誰然後我又被責怪說不好好勸你了。亞瑟瞪了我一眼。只是因為外交而已,才不是因為我覺得你不討厭。對對對。我燦爛的笑著。你討厭死我了。說著我抱著大哥的手臂。不要緊,大哥最──喜歡我就好了。
別拿老子的襯衫擦鼻涕。推了推我,大哥說。喂小格你老哥要擦鼻涕快過來。然後我看著小格搖搖頭退了一步。我又不是大哥。他說。然後酒鬼大哥瞪了他一眼。然後驀然的,我大笑起來。快樂的,如同晴空的。
──沒錯我們都不說,但同樣的,我們都相信,一切最真心的,都不是說出來的。
──Instead, time will tell.
……吶,原來已經很晚了,那,晚安了喔。
生日快樂喔。
帕特利克
二零一一年三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