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逆境或是順境、貧窮或是富裕、健康或是疾病,我都願意跟你一直走下去,至死不渝。』
「想不到你也會來參加婚禮呢。」看著台上光是聽完新郎宣讀結婚誓詞已經感動得開始掉淚的新娘、還有那些趕緊拿紙巾給她的姐妹們,難得穿起正裝、還把燦金色的頭髮好好用髮蠟打理了一下的阿爾弗雷德壓低聲音對坐在旁邊的亞瑟說。
「鑒於這一句嘲諷過於粗糙,我會把你剛才的說話當作一句普通的開場白。」淡淡的回了一句,同樣穿著正裝、卻明顯自然得多的亞瑟眼睛一直看著台上的新人,沒有分半分注視給旁邊的阿爾弗雷德「不用道謝。」
「嗯,英/國果然是見鬼的英/國呢☆」發表了平常會被亞瑟反個白眼說是空洞得侮辱語言學的說話,阿爾弗雷德歪歪頭笑說「但別說會親身出席,實不相瞞,要是你待會就要威爾回去上班,HERO也不會覺得奇怪喔☆」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知道,沒血沒淚的魔鬼上司柯克蘭閣下。」
「……去你的。」瞇著眼睛瞥了阿爾弗雷德一眼,亞瑟冷冷的說。
「啊,不過想不到幹練的艾蜜也有這一面呢,」識趣的沒有再試圖挑戰海賊紳士的底線,阿爾弗雷德轉頭看著台上感嘆了一下,正手忙腳亂的擦了擦眼淚又哭又笑的新娘正接過律師遞過來的誓詞「平時她可是會衝到HERO 家把HERO從被窩裡拖出來開會的呢,也不怕本國地震☆」
「那是因為她知道脂肪有很好的吸震能力。」連白眼也懶得施捨給阿爾弗雷德,被形容為沒血沒淚的魔鬼的亞瑟很好的展示了大/英/帝/國在罵人不帶髒話的精深造詣「我相信把你從喜/瑪/拉/雅/山摔下去也不會有問題。」
「去你的☆」微笑著把對方的說話回敬過去,阿爾弗雷德說。
「閉嘴。」反了一個白眼,亞瑟說「要是你想日後讓你的助理多一個原因把你丟進海溝的話,那麼你大可以繼續說話、蓋過她唸誓詞的聲音。」
打了個寒顫,看來平常吃了這位助理不少苦頭的阿爾弗雷德馬上閉嘴。只見台上的艾蜜擦擦眼睛露出一個笑容,戴著白色長手套的手拿著誓詞,另一手拿著麥克風。她抬頭看了看站在旁邊的伴侶,對方給了個鼓勵的微笑,她深呼吸一口氣,唸道「我,艾蜜麗•坎貝爾,願嫁你威爾遜•史密斯為妻,無論逆境還是順境……
「貧窮或是富裕、健康或是疾病,我都願意跟你一直走下去,至死不渝。」這樣低聲的跟著唸道,阿爾弗雷德凝視著台上的一對新婚夫婦為對方戴上象徵承諾和永遠和指環、親吻對方,台下的賓客用力鼓掌,親眼見證他們所認識和珍愛的人如此重要的一刻。
然後他想,或許那是為什麼誓言是一種如此珍貴的承諾。
「別告訴我你看上我的助理了,」走出禮堂,亞瑟忽然說「是的話請你馬上告訴我,我把他調離可能出現在你視線範圍內的工作範疇。」頓了一下,他說「不然本國跟自己的助理搶丈夫、或者是新婚女助理撃斃上司這種事情上了頭條,作為前監護人我會覺得非常羞恥的。」
「欸,英/國,」自動把那一連串的說話翻譯成一個疑惑他的行為的簡單問句,阿爾弗雷德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成為所有鏡頭的焦點的新人、還有圍在他們身邊露出燦爛笑容的賓客「HERO覺得剛才的誓詞似曾相識。」
「……。」愣了一下,亞瑟似乎沒有想到阿爾弗雷德會這樣說「想不到你竟然債台高築到打算騙禮金。」他最後吐出這樣一句說話來。
「怎麼……喂!HERO才不會做這種事情耶!」愣了愣,阿爾弗雷德在想明白亞瑟的說話的時候整個人跳了起來「HERO又不是眉毛你才不會全世界到處偷呃拐騙耶!」倒豎著眉,阿爾弗雷德氣沖沖的說「HERO只是說似曾相識!是似曾相識!」
「好吧。」眨眨眼睛,亞瑟環抱著雙手說「我倒想知道你哪裡似曾相識了,該不是……」
「無論逆境或是順境、」在亞瑟說出半真半假類似『你該不會混到別人的婚禮去白吃白喝』的說話之前,阿爾弗雷德大聲的截斷他的說話「貧窮或是富裕、」扳著手指數著他一直唸著,直到那個他和亞瑟那個還能牽手的親密日子、那場撕裂了他們的關係的戰爭,還有許多許多泛濫出來的回憶畫面在他的腦海出現,而他毫不詫異那一切清晰得彷如昨日「健康或是疾病,」
然後他想到之後很多很多年後,在人類難以想像的時間長度,他們或會並肩、或會背對對方,然而他們不會停止一起走下去的腳步。
他未曾結婚,也不是人類,於是他不清楚婚姻這種應當是純粹而親密無間的關係。國家之間的背叛、結盟,歷史與未來摻雜了太多不確定的因素,他羨慕人類之間大部分時間能夠依靠自由意志為自己作決定,他知道他們永遠都不能如此--然而他也知道取而代之的是,他們擁有人類難以比擬的生命長度。
「……我都願意跟你一直走下去,至死不渝。」最後他低聲說,然後抬頭看著亞瑟,露出一個燦爛如陽光的笑「我們不是都是這樣的嗎?」
「……我才不會跟你許這種誓言。」揚起下巴,亞瑟說,白晢的臉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晴朗的天空而變得微紅「絕對不會。」
「沒關係啊,」沒有戳穿亞瑟沒有否認他的說話的事,阿爾弗雷德一直笑著「就這樣就好。」他說,然後走上前,伸手握著亞瑟的手,而他知道亞瑟不會掙開他「這樣就好。」他說,真心誠意的。
-- 是的,他並不介意他們從來沒有這樣承諾過,因為即使不這樣做,他們仍然會在彼此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
-END-
(21 February 2013)